就如同过往每一个公共事件一样,疫苗事件已接近过去时。
当时的聚焦点主要在厂商做恶之细节分析、监管漏洞的举例说明、疫苗制作知识科普。各类文章纷纷对细枝末节的时间点、操作工艺流程层层梳理,但对于专业知识不够扎实的读者来讲,带来的不过是无助的恐慌:
“疫苗可能不安全。对与长春长生、武生及其关联企业不再信任。”
即便如今我们已对上述企业、对疫苗不再信任、并质疑,可这个事件并不能对现实接种计划产生影响。
仅孩子入学需要看疫苗本这一条,便令大多数人不得不“信任”疫苗。因为,这针必须打。不打,将来怎么上学?
出事后,当诸多app和平台提供疫苗厂家、批号追查,还建议通过扫描疫苗盒子查询时。接种实际流程却是如流水线一般:进入打针处,那一针已经在那等着孩子。盒子早已无处可寻。打完针,递过来的疫苗本上此时才写好了厂家、批号。 直到这一刻,我们方知被打进去的是哪家哪批次。我们是该早点问,还是去垃圾桶里翻出那个盒子?
就上海地区的疫苗情况而言,街道医院的疫苗站保证有免费的一类疫苗,却因为各种原因不保证二类自费疫苗的供应。诸如以冷藏空间不够为由,疾控中心有货却不进。或者全国性的五联疫苗缺货。
根据上海疫苗本的官方介绍,有些同一功能的二类疫苗效用确实高于一类疫苗(如流脑灭活疫苗好于减活疫苗)、有些是尚未纳入免费的福利体系(如肺炎13价)。也就是说:如果所居住街道不提供某些二类疫苗,我们连基本产品也没得选。
若想有的选,正规接种地点还有两种。一方面,其它有货街道名义说“不接受非本街道儿童”,要先保证本街道儿童接种。可疫苗接种是唯一不看户口地、全国通用的,它又怎么可能只服务本街道儿童呢?这个选择机会的制造靠关系。另一方面私立医院的疫苗采购实则也来自于统一源头,仅仅区别于接种的环境、同一款疫苗多倍于街道医院的价格、外加数千元一次的诊疗费。这个选择机会靠钱。
与疫苗相关的其它行政规定、疫苗站的基层运营、打针人员的实际操作,方方面面都明白无误地令惶恐变得毫无作用,它们已经形成完整的闭环:
如果打一类疫苗,按规定厂家的打。大多数一类疫苗不存在品牌厂家的选择,接种者问了也是白问。信息了解的必要性为0。
如果同款一类疫苗有升级版本二类疫苗,疫苗站不提供则还是得接受一类疫苗。除非自己去通路子、或者花巨资。显然,这已经为个别基层人员提供了寻租空间。
经历完这一轮回,惶恐仅仅是惶恐。明知可能有问题,因为根本没有“选择”,只能接受。得到垄断地位的疫苗厂商又怎会不有恃无恐呢?毕竟进入采购目录的它们地位不可动摇,还有那么多基层人员的拥护和信任。
除了疫苗,其它产品处在多品牌、多厂家竞争的环境之中,一旦某个产品出现问题,可能会导致的是一个品牌的覆灭。比如三鹿这一品牌奶粉已经消失了。但疫苗呢?
如果一类疫苗都把选择权交给消费者,想必出事企业的其它产品早已滞销,企业已经亏损。由市场决定了它们该有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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