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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片的主角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。这里的“身份”不是社会地位高低的“身份”,而是没有被权威机构认可的身份证明。拥有身份证明本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,在片中的黎巴嫩却变得要么不合“常理”(小男孩的原生家庭向来没有办证件的习惯),要么异常艰难(埃塞俄比亚女工昂贵的假证购买费)。
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被出生、被告知出生的年份,被卷入一个成熟的体系并成长。无论好坏,在每一个阶段有强制性的福利和权利。比如说出生后的疫苗医疗、成长中的受教育权、长大后的工作和四处迁移。这很常规,也很基本。在家庭教育和规划缺失的情况下,这些强制措施能保证人最基本的生活状态。
那么,如果一个人没有身份,这个无名氏在整个体系中是无处可寻的。ta不会经历与正规机构相遇的时刻,甚至避免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。也就是说:ta不在统计数据之内,一家机构想要帮助ta,都无法准确得找到ta。ta也不会获悉并享受到应有的权利福利,终身复制着原生家庭的悲剧。由此下去,正如孩子所说“希望他们不要再生了”,因为每一个都将是远离主流社会、“消失的”无名氏。
监狱是两位主角第一次与官方机构相遇。这不是一次与体系美好的“见面方式”,但也正是这次相遇,让小男孩、埃塞俄比亚女工说出了问题、寻求得到了帮助。当家庭已经没有办法提供支持和帮助,无助的个体也只能求助于庞大的政府机构、社会。
一些无名氏还是“非法存在”于某个区域国界的,但他们总是努力让自己在体系外活下去。
整部影片探讨和展现得是这样一群无名氏的生活。他们的生活不是过得好或坏,而是有和无。有没有吃的、有没有住的,这2个最基本的问题。
因此,他们的选择是在一种极端情况下的作为,实在很难评判。
没有居所,将女儿嫁与房东。
妹妹这个儿童新娘本没有身份证,更不可能有结婚证。
没有身份证明,被医院拒接接受医治,最后死亡。
数不清的兄弟姐妹又将是一个个失学儿童,不存在的人。
埃塞俄比亚女工没有身份,即便讨薪失败也无处可诉求。
没有受过教育,靠体力活赚钱。
小男孩家中没有床。
小婴儿没有奶粉,那吃冰块。
没有钱,那就偷一个奶瓶。
……
影片结尾的时候,小男孩在拍护照照片,他第一次笑了。他开始获得一张合法的证件,但这只是一个个体的成功逃离。剩下那些呢?
顺说,影片中的住宅看上去破败、荒废,大多数人都知道东方小巴黎贝鲁特,知道Elie Saab的奢华。但黎巴嫩内战由1975年开始,1990年才结束。也即是说,每一个黎巴嫩的80后都经历过战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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